记者:你的一些广告文案的书籍在内地出版后反响比较大,有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
李欣频:我蛮意外的。本来还想慢慢介绍,所以出版社还放了一些我的介绍在里面,但这边的媒体见到后说看我的东西看了很久了,手上几乎都有我的繁体字版的东西,我是蛮惊讶的,因为我没有正式在这边出书,没有正式和这边的人见面。
记者:跟大陆的广告人接触多吗?
李欣频:越来越多,因为他们开始和我联系了,跟其他广告公司见面的事情已经开始进行了。我之前对大陆这块了解比较少。大陆很多人是通过网络和在内地的广告书店知道我的。
记者:你现在在内地教学生,自己本身也是学生(读博),你觉得你的学生对广告的理解和你们在台北对广告的理解的最大差异是什么?
李欣频:这边的人可能认为文案不是很重要吧。他们可能在乎这个东西能赚多少钱。不太在乎这个东西能带来什么美感和文化影响。
记者:有没有感觉到不少广告像台北早期的广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欣频:一些叫卖式的广告比较象台北早期的广告,只讲产品和价钱。如果广告分成几个断面的话,有最初的,中的,和未来的,这几种广告形式会同时出现,像是很多时空突然在这个地方交汇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文本都会在这里(内地)发生。
记者:你认为这种想法会不会是广告业发展的初级阶段比较正常的通用想法?
李欣频:其实无论是在台北的哪一段时间,永远都会有这批人,他们可能对钱这件事情和一般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他赚钱可能是为了可以好好地约会,可以去旅行,他不会说去买房子或车子。最近有一批台湾人过来,像赖声川的戏,林怀明的舞,你可以看到他们在文化上的努力以及他们在培训团员和学生时候的文化使命感,这个东西的价值远远超过金钱,他们只会想去做一件自己心目中对得起自己和这个社会的事情。
记者:来北京有一段时间了,我看你对北京的评论也很复杂,有喜欢它的一面,也有认为它浮躁的一面,从你个人来讲喜欢呆在这个地方吗?
李欣频:喜欢,反而是我在北京比在台北更有家的感觉。你呆在北京,会知道这里有很多的故事,有很多记忆,即便是这些记忆不是我的,但也可以连接上,可以找到生命很底层的脉动的部分,而在台北比较少能抓到这部分。台北是更浮躁的一个城市,每天可能有很多的表演和艺术,但每个人的心都很浮躁,像是浮萍,在池塘里飘来飘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枯萎。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长出根,因为不知道水什么时候会干。没有根,找不到可以安身立命的土地。而在北京,有往上长的那块土地,在这边有很强的踏实感。在这边呆两三个月,会看到明年、后年的自己,就像树一样,种子种下去,会知道两年、三年后长的样子。
在台北的那种虚无感是让我下定决心来这边的另外一个原因。我没有办法像那样漂在水上,不知道我还能往上和往下长什么。在这边,我会知道,一点种下去,假以时日,一年半载,它就会成为另外一个样子。在这边跟人相处和那边跟人相处是不同的,在这边你会看到人友善的部分,一些刚认识的人会愿意谈一些很深入的东西,而在台北,大家都很想谈深入的东西,但一碰到那块大家就都不谈了,就感觉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索性就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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